摇响记忆的风铃(散文)

  发布时间:2011-02-18 16:33:26


    文化大革命风波刚过去,阴积在天空已久的阴霾终被正义之光推开,大地又迎来了灿烂的艳阳天,在白沙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呱然落地了,从此也就又一个新的生命在尘世间书写着人生的故事。

    听父母说小时候的我长得很白,就如一团白面粉一般。母亲就用家中珍藏的一块黑绸缎,为我缝制了一件套小夹衫,天气晴朗时,便要将小椅篮放在门前的小坪上,让我晒晒太阳。父母亲现在都时常对我说,那时你身穿那套小黑衫,真的是非常地漂亮且挺活泼可爱,所以村里出工干活的人,凡是从我家门前经过都会抱着我逗一会再去开工。可他们再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团“白面粉”读三、四年级时已人称“黑皮膏”了。

    那时父亲在白沙中学教书,母亲得到队里干活挣工分,所以我就时常孤零零的一人留在家中,只有摸墙角根的份。父亲说他每到星期五回家,穿过屋后的那片竹林时,都会加快脚步拼命往家赶,因为家门口一定会有女儿小小的身影。而每个星期天下午重返学校,踏上屋旁的小石阶,准备走进竹林时,又会一次又一次恋恋不舍地回望扶着墙根的我,眼望着我孤零零的小身影,每次都会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所以每每从学校回家都一定会为我带回几块饼或几颗糖之类的小零食,尽管当时家里非常地贫寒。

    从小我就特顽皮,所以也就得为自己的顽皮付出代价。就在我出世不久的那个寒冬,母亲坐在火炉旁纳鞋垫,大姐也坐在一旁烤火。而我被放置在一大木桶中,木桶里面塞满了旧棉袄之类的东西,本已很暖和了,但母亲还是心疼女儿,怕女儿会冻着,所以将桶稍微放侧了一些,好让火光能照着我的小脸,可不想意外就在这平静安祥中发生了,我竟然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鱼跃式飞翔,一头便栽进了火盆里,母亲吓坏了,赶紧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可也已晚了,额头还是给烫伤了,可能我的表演太精彩太刺激了,所以尽然在大姐四岁小孩的脑中也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大姐常对我说她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我当年那潇洒地一跃。我自己现在也心里常嘀咕,我那时怎就如此厉害了,算来算去我十一月出生至寒冬,最多也就三四个月大,怎就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体操动作呀!也许我的脚下从小就装有弹簧吧!所以后来读书时学校开运动会,跑步跳远什么的,身材娇小的我也总能拿到个把小名次,甚至是跳高比赛中,我矮小的身影潇洒地蹿过高高的横杆,都会引来旁边一阵惊呼声。父母亲现如今还乐此不彼地谈论当年发生的事,母亲总会笑着骂我:“从小就一顽皮害人的人。”而父亲总会笑着说:“那个星期五我回家,你母亲见着我就直跟在我身后向我作检讨。”我自己当然为当年的勇敢懊悔不已了,如是现今,就是面对怎样强大的威逼利诱,我也将永葆一个革命干部誓死不屈从的本色,坚决不会往那火盆里跳了。害得如今爱美的我,每每照镜子望着额头上永不消失,难以遮掩的疤痕时,心里好不伤心。也许从小我就是一渴望飞翔的人吧!而小时的顽皮也让如今的我教训起比男孩还淘的女儿来底气不足,每每因孩子的顽皮让我怒火丛生,想动用武力时,父母亲一句“你小时比她还淘。”我便不敢吱声了。

    其时,以上这些都不应算是我自己的记忆之事,都是父母亲向我讲述的,但每个故事里面都满藏着父母亲对我浓浓的爱,我将这博大的爱用一颗女儿的感恩之心溶入我的躯体与灵魂,化作儿时美好的回忆,成为记忆中第一个清脆悦耳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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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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